阴阳神功二

您的位置:玄幻仙侠 2021-12-13 444

 而“天地罡气”,乃是将真气运於体外,吸收天地之精英,据为己有,化无形为有形,再化有形为无形,练臻绝顶,真气与天地合而为一,神至意会,意志气随,鼻肌肤均可以随时发出真气,结聚於体外,可以防身,可以反震,以掌力推出可以伤人,端的妙不可言。


  孤芳客创出此天地罡气功夫,他自己却因锻练时间过浅,未克练成,致而才身受重伤,含恨而死。


  苏婷婷习此不过七八年,本来非二十年以上,无法练到她此时的境地,然而自她服下了鲸珠而将任、督两脉豁然畅通之后,一夜功夫,竟然能够结成薄雾,岂非是奋啧出现了吗?


  至於那剑术、掌法,虽然仅有一十二式,却都是无上精华,极难领悟其中的精微密奥,而今早练来不但她自己已有大成,就是龙儿施来也具规模,怎能不令她惊喜交集呢?


  她等龙儿练完忙上前一把将他拥进怀内,亲着他的小脸,激动地道:“龙弟弟,你真是个神童啊,怎么一会工夫便学得维妙维肖呢!”


  龙儿见苏婷婷这样称讚他,觉得十分不好意思,红着小脸,想谦虚几句,却又不知说什么好。


  苏婷婷“噗嗤”一笑,接过宝剑,一手抱起龙儿道:“现在该吃饭了,咱们还是下去吧”龙儿高兴地点点头。


  一阵阵笑声传出。


  人如飘风,自巖上飘掠而下,落在树下。


  苏婷婷放下龙儿,拉着他一同缓步入厅。


  厅中,此时正有个年约五旬的妇人,在清扫灰尘。


  苏婷婷一见便招呼道:“赵妈妈早,你看,这是我昨夜在海上救来的小弟弟,名叫石小龙,可爱不可爱!”


  说完,又对龙儿道:“龙弟弟,这位是赵妈妈,她来这已有十几年了,我就是她给带大的,脾气好极了,以后有什么事就请她帮你做,赵妈妈一定很高兴的,是吗?赵妈妈!”


  赵妈妈自从两人入厅,便一个劲的打量看龙儿,眼光中充满了惊讶……


  她摸着龙儿的头,中“啧啧”地道:“好漂亮的小哥儿,怎么会漂流到我们这儿呀!啧啧!这可好了,有他在咱们这儿,婷婷小姐可不再寂寞啦!小哥儿,你别害怕,就安心地住下,有什么事就吩咐我,千万别客气呀!”


  说看,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,“啊”了声道:“你看我,真是个老糊涂,只顾着说话,你们都饿了吧,我这就去端饭来。”


  她一边说着,一边却已经走到后面去了。


  苏婷婷让龙儿坐下,方欲将宝剑送入书房里,一眼瞥见昨夜携回的那个铁箱子尚摆在门边,问道:“那是你的行李吗?”


  龙儿摇摇头,告以得箱的经过,又道:“这箱子真怪,像一整个没盖子似的,怎么也打不开,不知里面放着什么,婷婷姐姐你有办法吗?”


  苏婷婷将箱子提到桌上放,仔细一看,只见那箱子长有二尺五寸,宽厚各有一尺,除中间有一提手铁环之外,四周均无隙缝。


  她将箱子晃动几下,听不出中间有何响动,一气之下便用手中的宝剑,沿着箱子的边缘,轻轻削去。


  这剑果然削铁如泥,两三下子便将箱盖削开了。


  龙儿站在椅子上,伸手打开箱盖,一看箱内,竟然放了些铁叶子。


  那些铁叶子长有九寸,宽各七寸,薄薄的用两根牛皮筋穿成一串,像是梨花片一般。


  苏婷婷将铁叶子取出,放在桌上,“叮叮咛咛”“哗哗啦啦”响成一片,再看下面,却又是一层与铁片大小相同的竹片,也是用牛皮筋串着。


  龙儿伸手取过,一瞥箱底,“哗啦”将竹片一丢,伸手便抓。


  原来那箱底下竟放着一柄短剑,与一个扁扁的铁筒。


  小孩子都喜爱武器,龙儿一见短剑,那能不伸手便抓呢!


  他抓是抓出来了,但就是抽不开,急得直在桌子边乱跳。


  苏婷婷笑了笑,接过去看了看,只见那短剑连柄也不过两尺三寸,型式古朴,柄鞘皆为血红色,柄有三寸,一面雕刻着“丹血”,另一面则是“玄贞子铸”四字。


  苏婷婷一按哑簧,抽剑出鞘,方及一寸,剑身之红光已映满了一室。


  “”龙儿拍手大叫。


  苏婷婷也不由颇为惊异,迅速抽出,但见剑光不但照耀得满房通红,剑芒伸缩不定,更觉得那剑身跃然欲飞,震颤不停。


  苏婷婷深知,这柄剑年久通灵,不甘为人驾驭,急忙运功用力握住。


  龙儿不知天高地厚,瞥见那剑身颤动不休,剑尖虹光伸缩长达半尺,认为好玩,便要伸手去摸。


  那知,手方伸出,尚未触及,那柄剑陡然一阵急跃,立将龙儿手指划破,流出了鲜血来。


  龙儿与苏婷婷同声惊呼!


  宝剑一沾血腥,剑芒顿时暴涨,乘苏婷婷一个把持不牢,陡然被它一挣,跃然而出,急向对面的龙儿射去。


  苏婷婷见状,“哎哟!”一声惊呼,但见她纤掌一舒,“分光捉影”,竟然没有将剑抓间。


  龙儿本就惊痛,一见那剑对自己飞来更是害怕,畏惧中带血的小手伸出一挡,不知怎的竟将那柄剑捞住了。


  但见那柄宝剑光芒尽敛,转成了暗红之色,也不再震颤挣扎作怪了。


  苏婷婷在一招未能将宝剑捞住之际,早已又惊又慌,但眨眼工夫,目睹这奇迹般的变化,更觉得奇了。


  不是嘛!以她的功力年龄竟不能制住一柄宝剑,却偏偏龙儿能够收服,这岂非令人惊奇?


  她怔了一怔后,见龙儿的小手还流着血,便急忙把剑鞘递过去,道:“龙弟,我去拿药来为你包紮,你快把这剑收起来,再伤及别处可就不好玩了。”


  话落,但见她一闪,人已飘入书房去取药了。


  回来一看,见龙儿不但不顾伤痛流血,而且还喜上届梢地执着那柄丹血宝剑,尽自玩耍不已。


  她又痛惜又好笑,觉得这孩子实在大胆,走过去将剑还轿,放在桌边,细心地为龙儿包紮。


  其实,他的伤并不重,虽然流了不少血,却只划破了中指而已。


  包紮完毕,苏婷婷叮哮他自己要小心,不可用手弄水,也不可将纱布取下,龙儿一一答应着,另一手却仍在玩着宝剑。


  苏婷婷深知他喜爱这柄短剑,便说:“别玩了,反正这剑是你的,等学会了剑法冉用不好吗?现在你还小,弄这种利器不太适合,等下午我为你削一柄竹剑好吗?”


  龙儿喜悠悠地忙答应了一声。


  这时,赵妈妈端着饭菜走了出来,见桌上有血,惊讶地问明原因,然后很快的便将桌上的血迹抹乾净,将饭菜放下后便退出大厅。


  龙儿见菜香饭也香,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,边吃还边翻动桌边的一串铁片,那知方翻开一面便惊叫着:“婷婷姐姐,你看这上面还有字哪!”


  苏婷婷放下碗筷,将铁叶子整侗翻转过来,仔细地一看,却没见着半个字,便不信地道:“别胡说啦,:那里有字嘛!”


  龙儿指着首页道:“这不是吗,这儿明明写着”丹书铁卷“四个大字呀!”


  苏婷婷凑近一看,只见那铁片虽未生锈却是乌黑、光滑滑的,那有什么字迹?


  她十分不信,龙儿能见到字而自己却没看见,翻开一页来看,依然是没见着字。


  她皱着眉,望着龙儿道:“这页上面也有字吗?”


  龙儿十分奇怪地道:“当然是有字。你没看见吗?”


  苏婷婷迷惑堪摇摇头。


  龙儿便大声地念着上面的字迹,道:“丹书血剑产於秦,暂封铁匣沉海心,他年出世睹天日,光耀神州震武林。婷婷姐姐这不是一首诗吗?”


  这一来,苏婷婷不能不信那上面确有字迹,但却奇怪自己何以看它不见?她迷茫的望着龙儿,心中想着:“这孩子处处有异常人,定必是大有来历,这丹书所载,产於古代秦时,留书人竟能先知,算准此时会出世,则此人不但神通广大,必也与龙儿有缘。否则这书上的字迹,何独龙儿一人能见?”


  龙儿见婷婷姐姐不答,便一面吃饭一面翻看,翻了几页又发现上面竟然还有许多图画人像,遂又高兴地道:“婷婷姐姐你来看,这里面还绘着图哪!”


  苏婷婷被他这么一叫,惊醒过来,边坐下来用餐边摇头道:“龙弟弟,我不看了,你留着自己一个人看吧!以我想,此书必是一套练功的秘笈,留书人有意将它沉入海中,似知道今日必然会为你所得,不过,看他的用意似不欲别人窥学,所以叫别人看不见上面的字迹,既然这样,我等身为后人者,也不该拂逆前人之意,自今以后,你可以自己按图练习,细心拜读,那上面功夫必然是很厉害的。”


  龙儿高兴极了,便又从首页看起,一会儿就看完了两片铁叶,合上铁页歎气,道:一婷婷姐姐,我看完了上面的序文了,真是不得了,这位留书人玄贞子本领可真是大极了。“


  苏婷婷忍不住问道:“玄贞子是什么人呀?是留书人吗?,”


  龙儿“嗯”了一声,兴高采烈地转述序文中所载:“玄贞子正是留书的人,他生於战国,乃道家始祖李耳之徒,传得李老租练丹、罡气、剑术,在济鲁沂山里苦修了不知有若千年代,将玄天罡气演化成”丹铁神功“,更因此神功以他本身的三味真火、丹田血气合沂山神铁,铸成了这柄丹血宝剑。”


  “他铸丹血剑的目的不是杀人,而是要斩杀当时在东海一带,兴风作浪的五条孽龙的巢穴,但不料这五条孽龙十分厉害,激战三昼夜之久,玄贞子还是不能伤孽龙一根汗毛,反险被孽龙吞掉。”


  “他一气之下便跑到一个荒岛上,重练剑法,模拟着飞禽走兽搏斗神态,针对着孽龙的飞腾身法,研创成气丹血屠龙十九式”,方才重新去找那孽龙搏斗,这一次果然成功,竟不费事的一举将五条孽龙杀个精光。然后取下了骊珠和内丹重返沂山,以内丹配合灵药炼成了气赤龙丸“九颗,他自己吃了两颗便飞升成仙了。”


  “不过,他仙去之前,因不肯令他的绝学与灵药就这么默默无闾,所以才用铁片录下来他的绝学,以竹简录下神农医术,将骊珠剑书全密封在铁箱之内,沉入海中,希望日后,有缘人在冒险犯难的考验下,得到他这箱东西济世救人。”


  苏婷婷听得入迷,神往不已,想到一个人独斗五条飞舞腾空的孽龙情况,不由得敬佩得五体投地。


  因之她十分笃敬地对龙儿道:“龙弟弟,你既然能得到这只铁箱,可见得辐缘深厚无匹。自今以后,应该潜向问学,习会这两部奇书,方才不辜负玄贞子老前辈一番苦心呢!”


  龙儿见她说得瞠重,便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:“婷婷姐姐,我一定听你的话,刻苦用功,将来做出一番大事业来,让玄贞子前辈在天上高兴,好吗?”


  苏婷婷欣慰地点点头,拿起那扁长的铁筒凑近鼻端闻了一下,道:“这里面大概是骊珠和赤龙丹吧?序文中提到服用的方法了吗?”


  龙儿点点头,道:“序文中说过,这赤龙丹火热之极,必须先练成初步的玄天罡气,晓得调息方法之后才能服用,否则,因不能运气疏导散热,吃下去非被活活的热死不可。”


  苏婷婷将铁筒放下,龙儿望着她,又道:“婷婷姐姐,你不是已会运气调息了吗?那么你就先吃一颗吧,这样一定会帮你早练成功夫呢!”


  苏婷婷心中一动,想了想却道:“算了!要吃等你练会了玄天罡气的初步功夫,咱们一齐服用好了,现在别再谈了,快吃饭吧,我该去练功了。”


  龙儿心中亦急着想学丹书铁卷上所记载的功夫,於是匆两吃完饭,使欲翻阅丹书。


  苏婷婷忙止住他,将铁卷竹简、宝剑铁筒统统拿起,道:“龙弟来,我带你到书房里去,今后你住在这里,不但可以研习这两部书,无事时还可以翻看其他的书呢!”


  书房在大厅左侧,与她的卧室遥遥相对。龙儿进去一看,只见房间东南两面开看四扇落地大窗,光线充足,窗下摆着两张书桌。


  西面靠墙立着个大书柜,琳琅满目,何止千卷。


  东边则是一具短榻,石质雕成,其上并未铺任何被褥。


  苏婷婷将两串典籍放在桌上,把宝剑摆在书柜顶上,铁筒却放在抽屉里。她一边做事一边说:“龙弟,这是我师父生前住的地方,现在让给你住,可不准在房里顽皮,再者,书山若有生字,可查阅柜中的”说文解字“或写下来问我,至於其他琐事就请教赵妈妈好了。-龙儿默默地点头答应。


  龙儿虽然不脱童稚爱玩之心,但经过这数日风险,显然已老成了许多,再说,他初睹“丹书铁卷”,认为其中所载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,那还有不兴奋的呢?


  因此,他竟然老实不下来,一个人静静地阅读着那册“丹书铁卷”。


  6


  龙儿诚敬的坐在桌边,翻过序文,从正文看起。


  正文第一篇,名曰“玄天罡气”入门,其中的字句极其艰涩,虽有一坐功图像,显示着练习方法,一时仍然搞不太清楚。


  於是,他便放声朗诵:一闭目瞑心坐,握固凝思神,明齿三十六,双手抱崑崙,左右鸣天鼓,二十四度闻,微摆撼天柱,赤龙搅水浑,漱津三十六,神水满匀,一分三咽,龙行虎自弃,停槎槎手热,智摩后精门,尽此一气,想火热脐轮,左右辘炉转,两脚放舒展,仪手双虚托,低头攀足频,坐以候水上,再漱再吞津,如此毕三度,神火九次吞,嚥下泊泊响,百脉自调匀,河车搬运讫,发火遍烧身,子午前后作,造化夺乾坤。“


  这一篇入门之诀并不难记,两遍一过,龙儿就把它背熟了,但实在不瞭解其中的字意。


  所谓“崑崙”“天鼓”“天柱”“赤龙”………等等名词,他不但未曾读过,听也没有听过呀!


  龙儿失望的将“丹书铁卷”放一边,再去翻阅那册竹简。


  竹简上是以火漆为墨,写着些古篆,这到是难他不倒,原因是在家时曾跟二伯父学过。


  竹简的首篇,只有“神农医简”四字,次页开始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,中间画有药草形状,十分易懂。


  他逐字逐句仔细研读,倒也颇有心得,不到中午,便看完了四分之一。


  中午,苏婷婷进房来叫他吃饭,饭后,龙儿向婷婷姐姐提出问题,请她解释那“崑崙”“天柱”……是在人身何处地方。


  苏婷婷自幼随孤芳客学艺,这方面知识不但广扩,更兼具佛道两家之长。


  她知道龙儿虽然天纵奇才,无奈限於年龄与知识,不能深切体会丹书内所传武功……


  同时,她又认为,自己是无缘学那奇书,不能加以参修,只好在知识上多教龙儿一点。


  於是,她先为龙儿解答了这些疑问,然后又照着人路的穴道经脉,与佛道两家所谓的空心、止念、三心、四相、七情、六欲等,详加解说。


  龙儿欣然受教,下午返间书房再研读“丹书铁卷”时,果然是容易多了。


  从第二天起,龙儿每天两次,子前午后做那“玄天罡气”的入门功夫,其余的时间则潜心研读那一神农医简“与书房中罗陈的书籍。


  苏婷婷见他如此用心,日常都足不出门户,不贪玩,芳心里又爱又痛,反而时常领着他出去,在屿内到处游览。


  同时,也为他介绍另一边住着的十几家农户,让他在高兴时可以自己去找那些人家的儿童们,一块儿玩玩耍。


  龙儿却也作怪,他竟然与书籍和那册“丹书铁卷”,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

  他热衷於读书练武,不想再做无谓的游戏,同时,也不再想回家的事。


  虽然有苏婷婷的许可,却从不主动的出去乱跑。


  十天之后,龙儿自觉已到了书中所述可以练习下一部份,便开始摸索着修习“静坐调息”


  “静坐调息”之法共分五部,郎所谓“正躯”“调息”“空心”“止念”一守窍“。


  苏婷婷既然对他解释过,何谓“空心”“止念”,当然他也就不必再去询问了。


  但,瞭解极为容易,做起来却极困难。


  所谓“空心”“止念”,讲究的一念不生、一意不想。


  龙儿年纪幼小,心灵中尚无太多欲望,但若说做到忘却他本身存在的境界,却也非一日之功。


  就此一点,他每日静坐着,直到一月之后,方能完全守住一窍。


  所谓“守窍”,乃将注意力集中於体内某一穴道,人身的窍穴甚多,初学者多先守“下丹田”,然后逐步上移成一直线,经“神板”“中丹田”“上丹田”


  “准头”“山根”“明堂,一”天庭“而止於”泥丸“。


  这九窍分别守毕,再以神共守,游移於九窍之间。则“玄天罡气”的入门功夫,便告完成了。


 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过。


  龙儿来到虎牙屿已有三个月了。


  在这三个多月里,他与苏婷婷朝夕相对,已产生了极深的感情。


  在苏婷婷方面,对这位小弟弟花费了极大的精神。


  她虽和龙儿分开练功,但却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他进展的程度。


  她为他讲解难字疑句,也照顾着他的一切琐事,不肯让赵妈妈代劳。


  在表面上,她这么做的理由,是因赵妈妈年纪已老,做起事来不但不够伶俐,也不宜过劳。


  事实上,则是她深爱着龙儿,不知不觉地发挥了潜在的母性。


  至於龙儿,他不但觉得婷婷姐姐亲切,更进一步还觉得她值得尊敬,他心中将婷婷姐姐视若师、母,凡是出自苏婷婷中的话,他就是不愿也不敢不遵。


  在另一方面,龙儿在这短短的三个月里,完成了入门功夫而迈入第二篇了。


  第二篇是以神导气,破开入定之法,也就是运气之术,按“丹书铁卷”中解释。


  人体内分六关,六关六层,共计有三十七层,破关时顺前、上、后、下、左、右之序,逐一冲破,共须二百一十六日。


  龙儿自服食鲸珠后,鲸珠的灵气早已经为他突破了周身六脉关。


  在他熟读这一篇之后,稍一运气,竟然毫无阻滞的连闯阅三十六层。


  这一来,不由得令他惊喜之极,他连忙跑去告诉苏婷婷,苏婷婷欣喜之余,思索了好半天,方才想出这可能是由於吃下红珠的关系。


  不过,为了慎重,地严嘱他不可猛进,限他仍以二百一十六天的时间,专门做这种运气调息的功夫。


  苏婷婷怕他不听话偷偷的去学“丹书铁卷”的下一篇,索性将“丹书铁卷”


  搬到她的闺房里去。


  秋去多来。


  冬去春至。


  眨眨眼,二百多天已过去了,又到了另一个夏天。


  龙儿在这将近一年的时光里,一心一意锻练着“玄天罡气”的调息之功,已然是十分精进。


  同时,龙儿也长高了许多,几乎要与苏婷婷一样高了。


  这一长高不打紧,可忙坏了苏婷婷,得要为他做新衣服呀!


  第二年夏天。


  苏婷婷算着书中规定练习下一部功夫的时候已到,便将那“丹书铁卷”还给龙儿,命他自己去看。


  於是,龙儿开始修习第三篇了。


  第三篇的内容十分繁複,分内、外、轻三部,却须要兼修并进。


  内功便是“玄天罡气”,须每日子午各练习两个时辰,直练到能与血肉相溶,罡气满佈周身,既坚逾精钢或软如棉之时,方算完成。


  这一种境界,以正常的练习时间来算,非一甲子无法达此火候。


  玄贞子深明此点,故特意在篇末致嘱,令得书人在此际开始修练时,服食下一粒一赤龙丸“。


  至於外功,乃是一套刚猛无俦的掌法,名曰“震天掌”共计七式,每式三招,共有二十一招。、轻功方面有三个身法,一名“水波流”,二名“飘飘风”,三名“玄玄步”。前二者用於轻功提纵,“玄玄步”却是配合着“震天掌”,用於对敌之时。


  龙儿记熟了练功诀窍,便请来了苏婷婷一同服用那赤龙丸。


  苏婷婷自服下鲸珠,一年来武功内力增加数倍,“天地罡气”已被她练成了六分火候,因此,她不想再服赤龙丸,留下来让龙儿日后自用。


  但龙儿却不领情,非让她吃一粒不可,真是强迫中奖。


  苏婷婷不忍心,於是答应了龙儿,龙儿这才高兴起来。


  他们两人一同将腊皮捏破,一阵浓浓的异香立即瀰漫四周。


  赤龙丸一入中,立刻化为一股津液,顺喉而下,直达丹田,转化成一团烈火般热炎,翻滚沸腾,似是燃着了一般。


  两人不敢怠慢,速即加疾运转真气,将那股热气疏导入经脉之中。


  这一来,两人周身但觉如同陷入火窖,难过异常。


  他俩咬紧牙关,强行忍耐,不一刻,周身毛孔全被热力逼开,往外发汗,片刻间,衣衫尽湿。


  不知过了多久,体内的热气渐渐消除,而衣衫上的汗也被蒸乾了。


  两人渐渐自定中醒来,直觉得体内真气,气如连珠,灵台清明,周身爽朗,似潜蕴着无穷劲力。


  龙儿对苏婷婷仲了仲舌头,首先下地。


  未料,方一活动陡听得全身骨节“毕剥”连响,衣衫也跟着“嘶嘶”连响,伸手一摸,背后与屁股上竟全被撑破了两条大子。


  苏婷婷“嗤”地一笑,才一起身,也是如此,周身骨节暴响不停。


  苏婷婷自然感觉到,幸亏她的外衣长裙十分地宽大,未曾破裂,但粉颊上依然添上了两朵红晕。


  龙儿见状也笑出声来了。


  苏婷婷白了他一眼,疾疾奔闾闺房换衣服,方才换好,却瞥见龙儿愁眉苦脸地跑了进来,道:“婷婷姐姐,你看,衣服太小了,怎么办?”


  苏婷婷笑着安慰他道:“没关系,我再为你做两件新的,你先出去玩一会儿。”


  龙儿走近苏婷婷的身边,将她的纤腰一抱,脸儿贴在她的怀里,撒娇道:“婷婷姐姐你真好,我真要感谢你才是。”


  苏婷婷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举动,芳心深处突有一种未层有过的感觉,没来由地双颊一红,急急推开他道:“快去,别顽皮了,这么缠着我,怎么给你做新衣呢!”


  龙儿天真地吐吐舌头,一溜烟跑回房去了。


  苏婷婷一个人怔了好半天,方动手为龙儿赶制新衣。


  这一年,除了上午龙儿是很少在房里的。


  因为要练习轻功与掌法,必须在户外宽敞之处,所以,房后的岩石上使成了他与苏婷婷每日必到的所在。


  最初半年,他两人虽在一起,却是各练各的,互不相扰。


  后半年,为了使龙儿体会掌法之精要,苏婷婷时常与他对招。


  两人只要一搭上手,最少得斗上两个时辰。


  龙儿聪慧绝世,悟性特别强,只要他看见苏婷婷施过二次的招术,全都能记住学会。


  因之,半年下来,他不但将“震天掌”“玄玄步”,练习得出神入化,更还俭学了不少杂学。


  不过苏婷婷也并不吃亏,龙儿为了补偿她的恩德,坚持要让她学习自己的“震天掌”和“玄玄步”。


  但苏婷婷没习过“玄天罡气”,虽学会了“震天掌”却不能像他那样,发出十成的刚猛威力。


  倒是“玄玄步”却十分有用,施展开来飘忽若电,令人有“陪之在前,忽焉在后”的感觉,不但可以攻敌,还可以持之禦敌,以避免为敌所伤。


  以功力而论,龙儿虽将“玄天罡气”练成了七分功候,比起苏婷婷的“天地罡气”与内力,仍是差了一筹。


  第三年夏天。


  龙儿已经九岁了。


  只是,他发育甚早,以个头论几乎和十七岁的苏婷婷一样的高大了。


  算算日子,该是龙儿练“丹书铁卷”第四篇的时候了。


  第四篇乃是全书的精华。


  其中以“丹铁神功”为主,以“屠龙十九式”剑法、“天龙九式”轻功、“浩天指”与“浩天掌”为辅。


  龙儿一练就是一年多,但却没有很大的进境。


  苏婷婷见他这般昼夜不停的苦练,收穫却那么少,心中有说不出的厢惜,但她也知道神功最难练,而且极耗真气真力,若是太过劳累,不但无用反而收到反效果的。


  因此,她逼着龙儿再服下一粒“赤龙丸”,而且禁止他太过注重武学。


  於是,她为他订下了文课,不仅要龙儿每天研习“神农竹简”与典籍,、还要龙儿去弄那丹青绘事。


  绘画是只有天生的天才方可有所成就,否则,就是去学上百年,也画不出所以然来。


  龙儿奇才绝世,几年来早已将千卷书籍,阅览一遍,虽不能说他都已经全部背熟,大概的内容,诗词歌赋,却也都差不多了。


  如今,他从头读起,正所谓“温故知新”,兼习绘事医术,更加能陶冶性情。


  “岁月不驻,时节如流。”


  龙儿已经十三岁了。


  成长中,他的形容举止有了很大的变迁。


  外表上,龙儿不像是个童子,他质文貌秀,日常受典籍的薰染,举止谈吐都因之变得温文儒雅,活像是一位小书生。


  “丹书铁卷”里的绝学,他已经全部学会,只差火候与历练。


  如果他有个师父来测验他的功夫,则必会满意的放他下山去闯闯江湖,增加一些经验的。


  但他却只有苏婷婷,一个亦师、亦母、亦友的女孩在照顾着他,开爱着他。


  虽然苏婷婷也知道,龙儿的功力已可以独当一面,但却以他年龄幼稚的理由,不敢放他独自出去。


  苏婷婷虽然已是双十华了,但外表看起来却没有龙儿高大,不过,她是个已成熟的女孩,出落如花似玉,一对大大的蓝眼,一头长长的金黄秀发,再配上一付婀娜多姿的身材,任何人见了都不由发出:“有够正点!”


  而她所练的“天地罡气”,已达到了九成火候,目前唯一所不能做到的,就是未能使真气转化无形。


  这年初夏,屿内的日用品发生了断绝现象。


  苏婷婷的功夫正在紧练阶段,荒废不得,便令过去曾随其师购买东西的老农李七,担任这一赵採买的任务。


  李七领命带着他的儿子小黑子李树,在一个晚上乘水洞开放之际,将一条特制的海船,驰出屿外。


  李七时常驶船,对外间的水域礁石十分熟悉,虽在夜间,亦不虑会撞着礁石把船弄碎的。


  然而,方航出那一带礁石水域,突然间闻得“哗啦啦”水响,船身突然的起在空中,左弦倾覆下去。


  李七一见这种情形,只吓得大叫一声,拉起李树向船外跳去。


  他两人方才眺去,那船“噗”一声,整个的扣在水内,来了个船底朝天。


  李七一落在水里,深知这一带虎鲨、剑鱼特别多,又大又凶,咬上一非臂断腿折,死於非命不可。


  他来不及察看覆舟的原因,立即拉着他儿子向最近的一块大礁石游去。


  游了还不到一半,猛又闻身后一声震天水响,两人同时都觉得身上一紧,身不由己,随着海水向后倒流。


  李七忍不住回头去看,月光下只见三丈外,忽然升起了一条小山般大的鲸鱼,张着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大嘴,向里面灌水,而自己也正是被那海水带动,正向那巨石里流去。


  李七惊得三魂出窍,冶汗暴流,忍不住大声呼号挣扎起来。


  就在这险象环生之际,陡然间猛闻得一声脆叱,一道红色虹光陡地涌现,似一道长虹,疾如飞矢般,一下子便射入那巨鲸的眼睛里去了。


  巨鲸陡遭重创,不由得把大嘴一下闭拢,“噗”地一声大响,巨头一沉,焕然便没入海底。


  李七父子二人正亡魂丧胆之际,当然未看清发生之事,他两人只是陡觉得自外吸力一轻,也不管三七二十一,猛的便手足用忙向前方礁石游去。


  这声脆叱,正是龙儿所发出的,及时地救下了李七父子二人。


  同一时刻,身后突然闾劲风悠悠,一条白影盘空而降,尚未落地已娇声道:“龙弟弟,你没有事吧!”


  龙见闻言忙道:“婷婷姐姐,你来了吗?我没事,倒是李大叔他们吓着了呢!”


  来者果真是苏婷婷,飘落在龙儿的身边,见他真的没事便对李七说道:“李大叔受惊了,这到底是怎么同事?”


  李七父子二人瞥见他们二人忽然自天而降,只惊得目瞪呆,倒忘了方纔的惊险。闻言想起,不禁打了个哆嗦,缓缓地将经过大概说了一遍。


  苏婷婷微皱秀层,还没开,但听龙儿“哼”了一声,道:“这条鲸鱼真是可恶,六七年来老是在附近兜圈子,如今,又把我的丹血剑带走了,我非得想法杀了它取回宝剑不可。”


  苏婷婷歎了气,道:“你要到那里去找它呢?现在天这么黑,它若是自水底逃去,该怎么办呢!”


  龙儿一直觉得此处很亮,闻言奇怪地道:“婷婷姐姐,现在天很亮呢?怎么?


  你看不见吗?“


  苏婷婷闲言,觉得十分奇怪,道:“什么?现在不就天黑了吗?十丈以外,我什么也看不见,还说亮啊!”


  龙儿拍着自己的脑袋,道:“这是怎么回事,怎么在我眼里与白天一点都没有两样呢?”


  此言一出,连李七父子都吃了一惊,面上均流露着疑惑之色,盯着龙儿瞧个不停。


  龙儿一直以为此处是个不黑天,但现在知道过去的想法不对,仔细参照着“神农医简”中所载,许多异药的功用一想,猛然醒悟,自己所以视黑夜亦如白昼的原因,正是那“红珠”汁液揉入眼中之故。


  他正欲告知苏婷婷,忽见前方百丈外巨鲸突然浮出,巨头乱摇,搅得它四周的巨浪汹涌如山、天翻地覆,声势煞是吓人。


  苏婷婷等三人虽看不见,却也听得清楚,尤其是李七父子更吓得面目变色,全身发抖。


  龙儿一见巨鲸眼中尚插着丹血宝剑,心中十分紧张,怕那剑万一真被巨鲸摇落,沉人海底,再要捞起来不但困难,成功的机会也极小。


  他恍身作势,欲投入水中,不料却被苏婷婷一把抓住,娇瞠责备地道:“你又要胡闹了,上那儿去啊?”


  龙儿知道她不愿意自己涉险,闻言只好停下,一面注视着那巨鲸的动静,一面说道:“婷婷姐姐,你先回去好吗?你回去弄条船来,把李大叔、李大哥先接回去,我在这儿想法把那条大船翻转过来,也好让李大叔出去买东西啊!”


  苏婷婷知他想将自己支开,也不说破,故意回头对来路望望,复又摇头道:“现在实在太黑了,我一点也看不准落脚的地点,一个不巧跌在水里,那就划不来了,我看还是等天亮再说好了。”


  龙儿皱着眉,实在拿她无可奈何,心中却不由想着:“来时你怎么看得准,真怪,回去却又看不准了……”


  其实,苏婷婷所言却也有一半实情,方纔所以能来实因太过关心龙见的安危,所以才一鼓作气急迫了下来。


  如今,不但那原因滑失,且还知道只要她一离开,龙儿必会下海追杀鲸鱼,这叫她怎能放心得下,而又要冒险离开呢?


  原来,他们每夜子时,均一齐在房后崖顶上练习内功。


  今夜,龙儿方一练完,正飞身到礁石顶点上眺望海晨,突然瞥见水面下有一条巨鲸,偷偷的潜近李七所驾的船。


  他看出巨鲸不怀好意,心中顿时又急又怒。


  此时他的“天龙九式”已窥堂奥,虽未曾在这高有二十余丈的垫立礁石上,做过练习,心中却已然不再重视这等高度了。


  所以,他一发现便心急救人要紧,回头匆匆对苏婷婷说了句“我去救人”,便施展出“天龙回空”身法,快如奔雷惊电,状似灵龙盘空,自那虎牙屿崖壁之巅,姻旋而降。


  龙儿眼光锐利,早巳看准了落足之点,故此,降至海面,在露出水面的礁石上,微一蹙脚,立即腾空再起,施展出“水波流”的轻功绝技,一跃二十余丈,只两个起落人便赶到了出事地点。


  然而他的动作虽快,巨鲸却也不慢,就在他一起一落之间,已经张开了巨,准备要将人吞下。


  龙儿人还未落下,在空中便抽出丹血宝剑,抖手将宝剑脱手掷出,直刺入巨鲸巨目。


  这原是屠龙剑法中的“画龙点睛”,是以“丹铁神功”来控制剑路,能发亦能收,但此时龙儿一来是功力不足,二来是距离过远,内力不及,故而宝剑才被巨鲸带走,沉入海中去了。


  苏婷婷见龙儿突然自巖上跃下海去,大吃一惊,想阻止已来不及。


  她凝立崖上,看不清十丈以外的夜景,也从未尝试过上下那高礁巖,同时,更不知他要去救谁,但因为心念龙儿安危,竟然也毫不犹疑的向下跃去。


  不过,她降落得极慢,半空中已运起“天地罡气”包围周身,以防万一掉在水里。


  她不敢像龙儿一样,纵得太远;,先得看清了面前的景物才腾身纵跃,向那虹光一闪处追去。


  因而,等到赶到时便慢了一步,已看不见那条巨鲸的影子了。


  至於巨鲸,是因为龙儿在它胃里待了三天,因不甘心就此放弃了数千年苦炼而成的鲸珠,几年来一直不肯离开。


  它查觉出龙儿尚保留着两颗鲸珠,一方面它也想乘机收回。


  几年来,龙儿终日渗沉於武学文事之中,根本就未离开水洞一步。


  它的体型也太大了,甚至无法接近虎牙屿边,空自在那着急。巨鲸年久通灵,今夜见李七自屿内驶船出来,便故意将船只弄翻,好引龙儿出来,果然,龙儿是被它引出来了,但不幸却中了一剑。


  它又痛又怒,恨不得将他们一行四人,全都给吞掉。


  龙儿却不明白这些,他一心想取回自己的丹血宝剑,把那害人的巨鲸杀掉,但苏婷婷却不让他轻易涉险,故意不肯离开,不准他下水。


  一时里,四人僵在那不及一丈的岩石上,等待着天亮与转机。


  李七父子一身湿淋淋的,被海风一吹直冷得发抖。


  突然——海浪涌起,波浪涛涛向巖上扑来。


  龙儿看得清楚,是巨鲸游了过来,但他并不出声,准备等巨鲸更接近时,骤起发难。


  苏婷婷看不见却查觉有异,立即吩咐龙儿,将李七父子向较里的大礁石上移动。


  龙儿心中虽不愿意,可也不敢表示出来,嘟着嘴,伸臂挟起李七父子,轻登巧纵,向里面一座巨大的礁石纵去。


  他身法极快,尤其在黑暗的掩护下,一恍便失去了踪迹。


  苏婷婷起步较迟,小心翼翼的注意着脚下,虽然所行的方向与龙儿相同,却到得极迟。


  龙儿一见有机可乘,立即迂回绕过苏婷婷,悄悄地回到原先那一方礁石上。


  巨鲸只剩下一只独眼,但视觉仍是不凡,此际瞥见龙儿去而复返,立即气红了眼。


  它狂喷着水柱,猛地冲向前去,中同时含满了一嘴海水,准备在接近时,一下将龙儿喷下海去。


  此时,龙儿运足了“丹铁神功”,脚下不丁不八,脚后跟紧紧钉牢在礁石上,一动也不动,双掌下垂,凝集起千斤内力,准备向巨鲸迎头痛击。


  堪堪接近不足五丈,陡然一声清啸,右手五指微屈,对巨鲸虚空一抓,同时左掌挫腕,对另一只鱼目尽力击去。


  就在此时,巨鲸也陡然发动,把一张“哗啦啦”喷出来万斗海水,对龙儿兜头盖去。


  两下里发动都快。;龙儿右掌抓出,五缕尖风,透空而出,顿时将那柄没入鱼目的宝剑,虚空摄出,而右掌劈出的一圈劲风却与那万斗海水迎了个正着。


  巨鲸宛似小山,劲力之大可想而知,这含愤喷水劲道何止万千?尽管龙儿所练的神功不同凡响,若真被喷着也是难逃活命。


  龙儿有自知之明,见状速郎撤回左掌击出的力道,陡地一纵,人化飞矢,轻烟一缕,平空上拔十丈,恰将那万斗海水让过。


  海水“哗啦”连响,击打在礁石之上,竟将那礁石震得四分五裂,四散飞去。


  龙儿身在空中,见状心中暗叫:“真险。”


  但见龙儿右掌并未闲着,只见他猛的运集起全身功力,五指一伸一屈,即将那柄已然脱出鱼目的丹血宝剑,抓回掌中。、这一剑在手,何异於猛虎添翼,陡地双腿一踢一伸,腰儿一拗,头下足上,闪电般向鲸鱼脊背上落去。


  鲸鱼躯干庞大,转动极不灵活,加以龙儿身法太快,它根本不曾发现龙儿已然躲开,只当已被自己喷下水去。


  所以它一见海水击中礁石,立即又巨大张,“咕咚”一咕咚“大吸其海水,以便将水中的龙儿吸入腹中。


  龙儿落在鲸鱼背上,巨鲸根本就毫无感觉,仍在大大的喝着海水,龙儿见状十分好笑,轻轻一掠纵到巨鲸的头上。


  一扬手,向巨鲸另一只完好的巨目中刺去。


  巨鲸目光锐利,瞥见虹光一闪,知道厉害,猛然将眼睛闭了起来。


  龙儿未防它还有此着,宝剑刺出,正刺在巨鲸的眼帘上,只听得“嘶”一声,那锋利的宝剑竟未能将眼皮刺穿,而只划破一道血痕。


  龙儿心知不妙,双唧猛顿,人复冲霄而起。此时巨鲸猛一摇头,顶门后突然张开一个大洞,射出一股径有丈许的水柱,沖空而起直向龙儿击去。


  苏婷婷刚赶到李七父子停身之处,不见龙儿人影,知道他不听话又回去了。


  芳心一急,立郎循原路赶回,此时,正好赶到。


  天空洁亮的月姐儿,突然自云层中逸出,柔辉照射在海面上,分外地明亮。


  她远远地瞥见龙儿在空中遇险,堪堪要被水柱击中,芳心一急,顿忘利害,陡地娇叱一声,运起“天地罡气”,猛出双掌,带起了一阵劲风白雾,和身向巨鲸方才睁开的一只巨眼击去。


  她身形似电,月光下宛如一道白烟,再加上雾气绕身,巨鲸根本看不清飞来何物,但无论是人是兽,眼睛可是最重要的器官之一,均都小心防护。


  巨鲸虽不知飞来何物,却知是不利於它的独眼,这种事它怎能忍,忽地张开巨,一下便将白影接在中。


  苏婷婷一时情急,自以为一击必中,那知事出意外,堪堪相距丈许,正欲运掌猛击,突然鲸骤开,正好阻住了她的去路。


  她一声惊叫,陡施个千斤坠,硬生生的煞住前冲之势,双掌猛推,“砰”一声打在巨鲸的上膛,人也借这一击反震之力,向后飘去。


  龙儿身在空中,看似遇险,实则他精通“天龙九式”身法,可以在空中回旋化式,所以他一见身下水柱冲来,腰一挺肩一晃,两掌一划,立即几上冲之势化成“天龙回空”,平着身躯,绕过水柱,轻轻向下面落去。


  龙儿目光特异,早瞥见婷婷姐姐赶来,只是他万万没想到,她会这般的奋不顾身,轻身涉险。


  因此,他方在飘飘盘旋下落,猛见婷婷姐姐投进鲸,心中又惊又急,一声长啸,左掌卷起一股狂台,右手剑舞起一团惊虹,亦直向鲸投去。


  苏婷婷后退的动作正与龙儿前进的攻势,发动於同一刻,苏婷婷但闻身后劲风凌厉,猛一回头,却瞥见一片惊虹向自己罩下。


  她识得那是丹血宝剑,虽看不见剑幕中的人影,却知道剑幕中的人是龙儿,陡地一声惊叫:“龙弟弟,是我!”


  然而,龙儿却已收招不及了。


  其实龙儿是早就瞥见了她,无奈下冲之势太疾,加上自己临场的经验又少,竟一时慌了手脚,不过,他还是利住了剑势,将“神龙布雨”化成为“苍龙摆尾”,抖手将掌中剑向下方t划,“吱”地一声,正划着巨鲸卷来的大舌头上。


  但,剑招虽然是利住了,左掌却只是减少了两成力道,“砰”一声,击中的苏婷婷的脊背,把她震飞了出去。


  龙儿一见闯下大祸,误伤了婷婷姐姐,心中急悔交加,双足就空一踢追掠过去,一把抱住了苏婷婷的纤腰。


  这一串动作,快似电光石火,只在一瞬间。


  巨鲸腔上膛被苏婷婷重重的击了一掌,痛彻心腹,大方欲闭拢,大舌头方才向上卷起,却又被龙儿一剑划伤了舌头,巨鲸疼痛之下,嘴闭得更快。


  就在龙儿接住苏婷婷的同时,巨鲸的嘴“卡”一声闭了个结实,一头埋入海中去。


  龙儿抱着苏婷婷,低头对她脸上一瞧,直吓得心头“砰砰”乱跳。


  但见苏婷婷不但是面色苍白、毫无血色,更可怕的是气息微弱,双日紧闭,显然已经晕死过去。


  龙儿心中又慌又悔,泪儿不觉满眶,体内的真气不由得因之一滞,身形骤然下落,双足立时陷在尺许的海水里。


  龙儿但觉脚下一凉,猛然惊觉处身之地,慌忙抬头一看,发觉只有正前面有一个二丈多高的大洞。


  龙儿心急出困救医苏婷婷,当时也未细想,迳自一提真气,施展出“水波流”


  的身法,贴在那浅浅的水面,向洞中掠去。


  那大洞活似一条甬道,其实,那正是巨鲸的喉管。


  龙儿一掠而进,落身时陡嗅得一股熟悉的刺鼻酸气,他诧异四望,见四周正是个庞大无比的圆洞,洞壁间不停的凹凸蠕动,缓缓的渗透出一种粘粘的酸水来。


  他略有所悟,同时也情知走错了地方。


  方欲回身由原路退回,震闻得身后来路上“哗啦啦”一声震天巨响,大洞陡地涌进来一股翻滚的海水。


  本来,他一直是提气停身在微热的水面上的。


  这时一见巨浪涌入,忙郎单臂一震,拔起四五丈高下,左手紧抱着苏婷婷,在空中使个身法化成一天龙回空“之势,让过那涌来的浪头。


  那水势汹涌,喧而不泄,利时已上涨三四丈,快赶上龙儿回旋不坠的身形了。


  龙儿见势不佳,陡地又一点浪花,霍又上升二丈,已堪堪将及洞顶。


  游目四顾,目光到处,正瞧见洞顶上叉着柄锈痕斑斑的一只渔叉。


  这一来,龙儿心中大悟,暗想:“原来我过去是在这巨鲸的肚里呀,怪不得这洞看起来会作怪呢?”


  想着,身形未停,双腿交互一踢,陡又上升丈许,右手剑一举,随着那回旋的身法一划,胃壁顶立时破开了丈余一道子。


  鲸鱼在巨痛之下,胃壁的蠕动加快,胃中的海水被激荡起丈许巨浪,一波波,直冲壁顶。


  龙儿见状,脚尖连点巨浪,人在空中的回旋也加速起来。


  不过,他右手可不闲着,只要一贴近胃壁,立即点、刺、砍、划,瞬间,胃壁上面伤痕汇汇,全被血染成红色了。


  巨鲸痛得立刻将通往大肠的“里筋”放开,胃里的海水顺洞泄出,一会儿,只剩下了浅浅的一点儿了。;龙儿乘机先落下水底,换了一真气,“飕”地一声,也纵入大肠中去了。


  不过,他并没有往下再走,一入肠内,立即将真气灌注剑身,抖手舞起一片惊芒,往肠壁上罩去。


  这一招果然威力无比,但见剑光到处血肉横飞,立时显现出一个血洞来。


  龙儿早已想好了主意,一见血洞出现二晕不迟疑地立即飞身攒入。


  双目闪盼之间,已然看清楚了,阳壁外,空隙极少,到处都是黄黄的脂油。


  他习过“神农医简”,对人体内脏结构,瞭解得十分透彻,所以,他推想那鲸鱼虽然是鱼类,但五脏内腑与人是大同小异的。


  所以,他一出阳壁,立刻见缝就攒,往左方心脏所在处奔去。


  人的心脏,皆在左胸肋骨之下,该处肉脂最少。


  龙儿转了几转,瞥见这面果然有颗巨大的鲸心。


  但见那颗心方圆两丈有余,巨大血红,缓缓的颤跳不休。


  龙儿心知找对了地方,不由得心喜,霍地运聚全身功力,也不再讲究招式,一气连刺了七八剑。


  但见破处,血喷如泉似箭,利那间,外边便已经积血盈尺了。


  此时,龙儿早已跃登上心房之巅。急忙收剑入鞘,坐在那几根粗可合围的大管子间,查看苏婷婷的伤势。


  苏婷婷本来运有“天地罡气”环绕身外,若非龙儿急怒交加,施展出一浩天掌“,她是不至於被击伤的。


  不过,伤是没有多大严重,更没有生命危险。


  她之所以昏晕过去,一方面是受了伤,但最主要的原因,却是过度的惊骇龙儿投进了鲸里。


  经过刚才的一番折腾,与鲸胃里酸素的刺激,早已经清醒多时了。


  但是,她却觉得自己的气机不畅,周身乏力,同时,在龙儿的怀里,也感受到一种奇异的刺激。


  她自己一时也想不出是什么原因,但却是衷心的喜爱着,被龙儿抱在怀里。


  她觉得龙儿的身上,似乎有一种奇妙的热力,从肌肤相接处,渗透到她的体内,烫贴得使她舒服、脸热。


  她觉得自己的心在狂跳着,自己的脸在燃烧着。但她怕被龙儿发现,所以故意装着还昏迷的样子,将面孔埋藏在他的肩上。


  龙儿却不明究里,他感觉到婷婷姐姐一动也不动,心中悔恨交集。.此时,他好不容易想出了这番屠鲸脱困的计谋,忙中俭闲,赶快想法子为婷婷姐姐医伤才是。


  他坐在鲸鱼心房顶端,几根大动脉之间,把苏婷婷轻轻地放在腿上,一瞥见她的脸色,红晕艳丽,不由得猛一怔神。


  他不知内情,速即抬起苏婷婷的手腕,细心地为她把起脉来,那知这么一把脉,不惊又是“哦”了一声。


  须知,凡是昏迷晕伤的人,脉象必然是沉缓的,此时,苏婷婷的脉象却十分地激动,虽受了内伤,脉波的跳动却是甚急。


  龙儿并没有临床的经验,更不知苏婷婷心理的状态,这时发现她脉象有异,如何不满头雾水呢?


  他迟疑的盯视着苏婷婷,心中思索着烂熟於胸中的“病案”,但任他想破脑袋,也找不出一个相似的情况来。


  因此,他更加惶急,大大的眼里不禁涌溢出泪水来,顺颊而下,滚落在苏婷婷那红晕的脸上。


  苏婷婷被他放在腿上,芳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紧张,更加不敢张开眼来。


  但此时,但觉龙儿的呼吸急促,脸上沾了几滴水,芳心正在诧异,突听得龙儿语声呜咽道:“婷婷姐姐……婷婷姐姐……”


  苏婷婷听出是龙儿着急得啼哭,为了这原因,她不能再装下去了。


  於是,她缓缓的将眼睁了开来。


  但是,睁开了双目却什么也没有见到,周遭一片黑漆漆的,可真是伸手不见五指。


  但,龙儿的目光却是如电光般,视觉清晰。


  他望见苏婷婷睁开了眼,心头一喜,立即破涕为笑道:“婷婷姐姐,你醒来了吗?你试着运气看看,伤在什么地方?等会见咱们出去,立刻想法子医治……”


  提到了她的伤势,想起了自己的过失,不由得笑容顿时收起,转为惭愧之色,道:一婷婷姐姐,我真该……“


  死字尚未出,苏婷婷玉手一伸,将龙儿的嘴掩了起来,嫣然地笑了笑。


  苏婷婷方想安慰他几句,那知刚刚启,猛然觉得喉咙一甜,“哇!”一声,喷出一淤血来。


  龙儿深明医理,见状心头一宽,知道这淤血喷出来之后,伤势已有进步。


  果然,他再试苏婷婷的脉象,除跳动较缓外,并无其他不妥的现象。


  苏婷婷虽然无法看见,但她却感觉到他正在为她把脉,等他诊完,不由得开道:“大夫……”


  她方叫一声“大夫”,红唇立被龙儿掩住,打断她的话道:“婷婷姐姐,你内脏略受震伤,最好不要说话,以免伤及中气,现在,我们还在鲸鱼腹内,我正在设法出困,出困后小弟立即为你医治,好吗?”


  樱唇被掩,玉颊泛红潮,蓝眸中射出温柔的光辉,默然点首同意。


  龙儿立即将她背在背上,嘱她两手搂紧自己的脖子,右手自怀中取出丹血宝剑,将丹铁神功运至剑身,只见丹血剑立即光华大盛,剑端虹芒更如灵蛇吐信,伸缩不定。


  但见龙儿举剑刺向巨鲸心脏的粗大动脉,却不立即抽出,盘身电闪般围着那动脉游走一匝,立将那动脉切断。


  动脉一断,鲜血涌如喷泉,龙儿又把右外两根也切断了。


  心脏乃人兽生命之所系,巨鲸方才被龙儿在心房下连刺数剑,已然失血不少,全身陷入麻软乏力的境地。


  此时,动脉又全被切断,心房的作用乍失,那还有活命之理?


  但觉巨鲸一阵痉挛,突然如天翻地覆一般,上下颠倒翻转了过来。


  这一着正在他意料之中,所以毫不惊慌,不等整个的鲸躯完全翻过来,立即向左肋骨隐约可见处跃去。


  那肋骨隐约处距心房甚近,龙儿一跃而至,右手掌一举,“飕”地一声:剑身整个的没入肉中。


  剑方一插入,巨鲸已然翻转,龙儿无形中被挂在半空。


  龙儿左手在身后托着苏婷婷的臀部,此时不得不空出来,加以运用。


  他急急嘱咐苏婷婷,用双腿盘住自己的腰,而空出的左手一把抓住鲸肉,支持着两人的体重,右手乘机将宝剑在鱼肉内划个圆圈,用力一挖,挖出了一块圆圆的鲸肉来。


  他不断地挖着那个鲸肉洞,但见鱼肉纷纷落下,洞径慢慢的加大加深了,直至可以容得下两人为止。


  此时,龙儿双脚就空一踢,左手一松,身躯陡然往肉洞内攒入。


  身一入洞,双腿轻轻一张,蹬住两边肉洞之壁,叫苏婷婷将头埋在自己的肩上,右手一举,复又对上挖去。血肉纷飞,洒得两人一身都是,刹那见,衣衫沾满了红红的鲸血,肌肤也被染得血淋淋的。


  龙儿此时不顾一切,只是一个劲的低看头向上挖着,足足挖了半丈,尚未曾挖出一条路来。


  鲸肉洞十分的窄小,仅足以容纳两人身子,加以鲸体内空气本来不多,腥臭气重,这深入苏婷婷忍不住“哇”一声,呕吐起来。


  龙儿心中大急,奋起神力,“嘿”然吐气开声,猛力向上刺去。


  但闻“噗”地一声,知已即将脱困,右手剑使力一划,左掌霍地劈出,“砰”


  地一声,立将那划下的一块皮肉击飞,阳光舆清新之气,也陡地涌了进来。


  那知,他方一飘出,目光四下一瞥,不由大叫声:“苦也!”


  七但见——四周一片茫茫大海。


  虎牙屿隐隐於水天相接之处,距现在处身之地,有多么的遥远。


  幸而,巨鲸已经死去,鱼腹翻起,漂浮在水面上,倒有七八丈方圆,可以供落足的小屿。


  苏婷婷伏在龙儿的肩上,感觉到气息与光线与前不一样,始抬头张目,瞥见四周情况和龙儿全身血红的模样,不禁“哎哟”一声,道:“龙弟弟,你怎么一身都是血啊!我们是到了那里呢?”


  龙儿早已落在鱼腹之上,将剑入鞘,正想将苏婷婷放落,闻言回头一瞥,但见她一身白罗衫也变成红的了。


  龙儿不由笑了笑,道:“你瞧瞧自己身上,不也和我一样吗?”


  苏婷婷果然未注意自己,闻言忙低头看了看自己,不禁怔住了。


  龙儿见状,歎了气,又道:“婷婷姐姐,你看下面,那可不是地而是一条死鱼呀!方纔我们从鱼腹内穿出,所以染了一身鱼血,不过,我们虽然是出来了,但虎牙屿却远在天边,这附近又无屿岛船只,怎么回去呢?”


  苏婷婷听他这么说,一看身下所坐处,软软的果然不是地,再一看四周,更是惊得目瞪呆。


  此时——天已近午。


  红日散放出炙人的光芒。


  他们虽然仅出来一会儿,然而身上的血水已快被晒乾了。


  龙儿关心苏婷婷的伤势,便说道:“婷婷姐姐,你快点运气试试,若有不畅之处,我立即替你医治,伤好了后我们得想个法子离开这里才行。”


  苏婷婷也觉得自己仍然是周身乏力,闻言便暂时将惊愁抛开,挺腰站起身来,按“天地罡气”吐纳之法,两圣凝立,双掌按住“精门”,双眸平视,徐徐的调运真气。


  未料,她方一运气,“哇”地一声,吐出了一鲜血,娇躯摇摇,竟再也站立不稳。


  龙儿本来站在她身后,见状忙将她扶住,左掌自腋下穿过,抚在左侧酥胸之上,不住揉摩,同时,右臂也绕过纤腰,覆盖住她的丹田气海。


  苏婷婷不由得“嘤咛”出声,粉颊涨起了阵阵潮红。


  不过,她并没有挣扎,反退后半步,将娇躯贴入龙儿怀内。


  只是,龙儿发育虽早,到底只有一十三龄,并不瞭解男女之事,尽管此时是软香温玉入抱,双掌抚在那女儿家最珍贵之处,却似是毫无所动。


  他,一心要将苏婷婷的伤治好,所以,双掌方一抚下便运起丹铁神功,按“神农医简”中疗伤篇所载,将自身真气自掌心输入苏婷婷体内,过关通穴,助她收敛那散而不凝的真气。


  不过,这种以本身真气为人医伤之举,若非自身真气凝练,达上乘功候,决不敢轻易地尝试。


  因为这种方法不但真气消耗过多,若然是定力不够,道心不坚,一旦为外物所扰,真气立即流窜不调,造成轻则内伤重则赔命捐躯的严重后果。


  苏婷婷一察觉宠儿掌心变热,火热的真气夹带着三昧真火,透体而过时,芳心不禁大惊。


  她不是在担心自己,倒是怕龙儿会出毛病,那样,即使是自己的伤势好了,那又有什么用呢?


  她虽然是吃惊,却知道目已势成骑虎,欲拒绝已然无及。


  因此,只好兢兢业业的,凝神澄思,返神还虚,以神导气,来协助龙儿合力凝聚自己的真气。


  这一通力合作果然事半功倍,不过一盏茶时间,真气逐渐凝聚,与龙儿输入的真气化合,通关过穴,自丹田顺脊下达分灌双腿,上转两腋双臂,完成一大周夭。


  这一来,苏婷婷不但是伤势痊癒,更因受龙儿纯阳童子的三昧真火,培烤之功,全身毛孔皆被迫开,内脏五腑也因受纯阳之气,而更形精练。


  龙儿助她行完周天,察知内伤已痊癒,便缓缓将真气收住,长吁了一气,缓缓的放松双掌。


  苏婷婷一待他收手,立即扭转过桥躯,把龙儿拥在怀内,激动地唤道:“龙弟弟,你………”


  话未说出,但见怀内的龙儿满头大汗,面色虽被鲜血所掩看不出来,神态却萎顿之极,心中一阵感动,不由双目垂泪。


  但见她呜咽地说道:“龙弟弟,你这是何苦呢!我的伤本不太重,、这么一来我虽好了,却把你给累坏了,叫我怎么能安心呢?”


  龙儿微微一笑,方待安慰她几句,叫她放心,苏婷婷却不让他说话,止住他道:“你现在不要说,快坐下来休息一下吧!”


  说着,扶着他一同坐下,将龙儿按倒在自己膝头,自囊内掏